今天看到星雨說:「我破紀錄了!,以往抽血的話最多三針,點滴注射 原本左手手背的塞住,再找了左手四針不行,右手一針!,只要是靠手肘的地方都痛到爆!針頭在肉裡面找血管,打完我全身冷汗!」想起日前過世的父親,臥床那 31 天……………
五月二十七日,接到母親的電話,說父親突然身體不適要住院,當天中午趕緊回家。傍晚到醫院時,看到父親衰老的樣子,心中有點難過,怎麼一個月沒回家,父親不僅生病,還如此嚴重…………所幸,大弟的大學同學在台大雲林分院當主治醫師,心中頓時壓力減輕不少,因為最少有個認識的醫師。
晚間,父親血壓驟降,加護病房的醫護人員判斷可能需要插管,電知大弟,大弟亦同意為情形不樂觀之父親進行插管治療。雖然我記得父親曾說過:「如果將來有一天,需要及就、插管,請簽放棄同意書。」然而,我們兄弟三人卻違反父親的意願,為的是我們不相信父親的情形有這麼糟。
回想起來,父親清楚知道他的情形,只是不希望我們兄弟三人與母親過於難過,所以,他為了我們,苦苦支持31天。當然在這過程中,病情一度好轉,讓我們以為父親會好起來………
在大弟抵達醫院後,他與他同學討論之後,得到的結果是:「父親如果不立即開刀,將可能有立即的生命危險。」可是大弟的語帶保留,卻讓我不禁疑惑,是不是有可能更嚴重,所以,我直接問他一個問題:「如果問題是:『不立即開刀,便有生命危險』,那你遲疑的考量點是什麼?」大弟表示:「開刀不見得會好起來,還是有機會有生命危險。」所以,當下我的反應是:「如果有機會,為什麼不試試看?現在放棄父親的機會,我會後悔。」所以,跟大弟還有二弟討論之後,把我們的決定告訴母親,母親也同意我們的想法………只是,這個決定,卻折磨了父親 31 天…………
每個人都不完美,我的父親也是如此。因為不完美,所以,才有七情六欲,才有不捨。還有他對我們兄弟三人的疼愛,對母親的關心。
手術後兩天,父親狀況慢慢穩定,只是狀況還是不太好,我跟我大弟回台北,面對粽子節前的上班日。開車回家的路上,大弟對於父親狀況的擔心,雖然沒有明確表達,可是他卻說:「要有心理準備,可能………」其實,在他要講這些話之前,我心中隱約覺得,父親似乎已經知道一切會發生了,今年過年的時候,他一反往常,跟我說了很多以前他不會說的事情,他似乎隱約著在告訴著我一些事情,可是我卻只有心中感到疑惑及不安,卻沒有多做些什麼………
父親住院第二週,在公司擔任課程講師跑不得,所以,在上完課之後,就請假返家。父親血液的檢查報告似乎並不太好,小弟在 line 的訊息裡面說道:「血液培養的結果似乎有黴菌」。雖然我不念醫學系,可是我知道,當血液中出現黴菌,那就表示,很可能表示父親的身體抵抗力已經衰退到一個很糟糕的地步。
端午節前兩個上班日的週日,父親狀況似乎不太樂觀,所以我就直接請兩天到週三端午節過後,大弟也簽署DNR同意書,但是一樣持續給藥,希望父親能好轉,最少可以撐到星期二他返家。原本以為父親情形可能惡化,或許是我弟去請的東西有效?也或許是星期一晚上,我跟釋迦牟尼佛、觀世音菩薩許的願望:「希望祂們能保佑父親好轉,讓我能好好孝順父親十年。」星期二早上,我在加護病房父親床前,真的忍不住哭了,我跟他說對不起,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當個乖孩子。說也神奇,父親的狀況從此可起慢慢好轉。
粽子節過後,父親情形似乎逐步有改善,所以之前血液培養有黴菌的情形,似乎大家也不太在意了?而父親之前有黑便情形,也在逐步好轉,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美好……接下來的一週,似乎逐步在變好,父親的插管,換為氣切管後,狀況也不錯,最少他可以不用忍受插管的不適了………只是,我還是擔心,父親在睡夢中驚醒是因為什麼?他看到了什麼?
母親每天為父親塗抹大弟拿來的精油,看到父親的皮膚在逐漸脫皮新生,我心中不禁為父親感到高興,也感謝釋迦牟尼佛真的有應許我的願望。
六月二十五日,星期二,從上班開始,心神不寧,可是看小弟的 line 訊息,似乎都不是壞事啊?那是為什麼煩躁呢?下午處務會議,整個人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不安,心裡一直有著深深的不安,所以,下了班,早早回家休息。晚上九點,大弟打電話把我自睡夢中驚醒,他說父親血壓突然下降,可能有不明傷口出血。要我有心理準備,可能不太妙……………
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,聽著金剛經、梵音地藏王經終於入睡,六月二十六日清晨二點二十分,再被大弟電話吵醒,說父親可能病危,我便急急連入公司請假,三點,看著小弟的 line 訊息,說道:「父親走了」
內心痛苦萬分,但卻哭不出來,查到返家最早一班高鐵是六點三十六分,到斗六八點四十多分,大腦一直狂轉,無法平靜…………
腦中不斷浮現著父親從小到大的樣子,還有影像。父親對我的期許,對我的寵愛,還有在我大學聯考考不好的時候,他沒有生氣,只是跟我說:「去當大學生一個學期,然後決定要不要重考。」還有大學混了六年,差點畢不了業,父親一樣沒有責怪我。在我第一年開始工作,我記得每次回家他眼中的驕傲。考上台電,他也默默支持我換工作的決定………腦中一直轉轉轉轉轉轉……………
那兩個小時,體會道:「醫學並不萬能,當我父親的生命走向終點時,我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無能為力,即使他走了,我還是無法陪在他身邊…………」
到斗六,四舅載我前往虎尾惠來公墓,因為全雲林縣只有那兒有火葬場。為父親助念佛號,距離父親斷氣已經五小時,而大舅希望我們能幫他念滿八小時,幫他能前往西方極樂世界。在助念的那四個小時裡面,我的情緒真的在那時候解放,我不能哭,我必須要為父親完成最後一件事情。在這段過程裡,我知道父親有回來看我,因為我真切感受到他的慈祥,可是,我的眼淚卻更控制不住了………
六月二十九日晚上七點二十,我與母親為父親參加佛光山的隨堂超薦法會,在這個過程中,記憶不斷的浮出父親的樣子,而我也為父親,全心投入法會中所念的經文中,我知道,他有來………雖然念的不是他最愛的金剛經,可是他有來…………
七月一號,表妹打電話跟姑姑說:「表妹夢見舅舅(我父親),說他想要麥茶款待朋友………還想要抽煙……」所以,我就去全聯買給父親一瓶麥茶……當天下午,我就將麥茶與煙帶到他的靈前,我知道,他很高興………
七月二號,這天,是父親火化的日子。再前往惠來公墓的路上,小弟一直怪我為什麼開快車,因為我的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情,快點到,可以為父親念「佛說阿彌陀經」跟「金剛經」。早上八點二十,我們到了父親停棺的地方,因為九點要入殮,所以,我們看到父親的遺體已經自冰櫃中移出,當我把佛說阿彌陀經唸完時,還一直再想,是不是要繼續念金剛經。因為金剛經很長,我怕念不完。可是想想,就念吧,念多少算多少,因為那是父親生前唯一抄寫的佛經。在那一瞬間,我有種 Deja Vu 的感覺,我知道,這個場景我在以前夢中看過,只是我不知道是為父親唸金剛經…………
在唸金剛經的過程中,被叫出去外面,我把我的 Padfone 放在我父親的靈桌上,大約 20 秒之後,我注意到我的 Padfone 金剛經的 App 一直狂閃,我就想,是不是父親要我回去繼續念給他聽,所以,我就再把 Padfone 拿起來,並且對父親說:「好,我繼續回去念」,App 就不閃動了……
父親火化完成後,我們將他安放在葬儀社提供的靈堂,不再是嘈雜的惠來公墓,多多少少讓我覺得心安,父親生前喜歡安靜的地方…………
返家路上,我們再去全聯幫父親再買一瓶麥茶,出來之後,天空出現彩虹與霓………就在這個時候,小時候父親買車的回憶就不斷的冒出來………那一樣是個夏日午後大雨過後的下午,父親載著全家人把車開回家,只記得那是很高興的一個下午…………
七月六日,第二週為父親的隨堂超薦法會,大弟與小弟一同參加,法會後,大弟所說的話,讓我十分生氣,因為他說:「參加這個法會把業力帶回家,好累」,「這個法會怎樣不好 blah blah………」可是他有想過,這是母親為父親報名參加的法會啊,你有真心的為父親誦經嗎?即使父親對你參加的邪教十分的不諒解,可是他臨終前還是願意接受你的好意,即使他可能還是有怨言,為的只是要讓你不要有後悔的情緒。你又為父親做了什麼?所以,如果你這個禮拜不要回家,那就算了吧,有口無心那也是無用的啊…………
歷史上,白蓮教、太平天國,都是透過宗教狂熱份子引起動亂,而之所以會是邪教,就是因為,主持人內心並不存在著正道,他想要的只是你們這群呆瓜信眾手中的新台幣而已啊…………而為了要展示他的不是詐欺,所以,假借佛教神祇的形象,然後創造個佛教經典遍尋不著名字,然後為他自己還有這個虛構的宗教編纂一票不存在的故事,順便用他的方式解說佛教經典………真是可笑啊…………不過,最可笑的莫過於曾經是大學聯考前0.5%的高材生們,還被他騙…………
口口聲聲說自己要修道,可是,如果你的道僅僅只是超脫自己的輪迴,那是何等的自私與可悲?如果要我這樣,我寧可選擇繼續在這紅塵苦海中輪迴,因為,即使你想跳脫這個紅塵,可是你依然在這紅塵之中,那你的所作所為不過只是欺騙自己的內心而已…………
而為什麼要修道,對於自私的人來說:「只是拿來逃避自己的無能為力」………因為自己不願意面對現實啊…………